入夜久不能寐,刀口创痛如浪袭来。悔不该拒绝护士送来的止痛药。室内的灯早已熄灭,唯有值班室灯光的冷冷清辉,透过门上玻璃窗,宛若月光洒在那束花上。我吃力地偏过身去,凝视它们。对着那支我认为最美丽的有着优雅的淡黄色的花瓣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指尖轻轻地触摸:你能为我快点开放,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吗?它羞口难启。我一遍又一遍默默地对它喃喃低语。于是,犹如步入童话世界般,在我的凝视期待中,它缓缓地绽开一个甜柔单纯的微笑。刀口的疼痛奇迹地静止了。我清楚地看着它如梦中云霞幽幽地吐蕊绽放……清晨,我将这花的一夜怒放,急急地告诉病室的朋友。他们都说是因为病房的暖气花儿才“早熟”的。可我认为这有灵性的鲜花是应了我心的渴求才早早地奉献了它烂漫辉煌的一刻。
我不相信命运,但也不时觉得被冥冥中的力所控制,使你不敢预卜将来。我在瓯江的滚滚的涛声中降生,却在太行山脚下的清西陵渡过了一生中最宝贵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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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行动的刺激来促发激情的放射是一方面,用想象的色彩来刺激激情持续是另一方面。伟大的物理学家普朗克曾这样描绘他最初被物理学吸引的时刻:他的一名教师这样表达了能量守恒定律:“一个泥水匠辛辛苦苦地把一块沉重的砖头扛上了屋顶,他扛砖时的功并没有消失,而是原封不动地贮存了起来,很多年后,直到有那么一天,这块砖松动了,它贮存了多少年的功出现了,以致于它落在了下面一个人的头上。”枯燥的、易令人乏味的物理学的世界由此而变成了一种由神秘的法则笼罩着的令人惊惧、震颤、兴奋和向往的世界。“无冕之王”成千上万,但是像美国CNN女摄影记者玛格丽特·吉普赛·莫茨这样玩命的却堪称是“绝无仅有”的。
在我看来,最糟糕的境遇不是贫困,不是厄运,而是精神心境处于一种无知无觉的疲惫状态,感动过你的一切不能再感动你,吸引过你的一切不能再吸引你,甚至激怒过你的一切也不能再激怒你,即便是饥饿感与仇恨感,也是一种能让人强烈地感到自己存在的东西,但那种疲惫却会让人止不住地滑向虚无。在我看来,最糟糕的境遇不是贫困,不是厄运,而是精神心境处于一种无知无觉的疲惫状态,感动过你的一切不能再感动你,吸引过你的一切不能再吸引你,甚至激怒过你的一切也不能再激怒你,即便是饥饿感与仇恨感,也是一种能让人强烈地感到自己存在的东西,但那种疲惫却会让人止不住地滑向虚无。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雨雪一个劲地抽打在卧室的窗玻璃上。父亲从床上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严肃地说:“玛姬,我现在必须承认——我和你妈不能再在家里住了,你赶快把我们送到养老院去吧。”
忽然,那个穿红色上衣的小姑娘站起身,眨眨有着双眼皮的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声儿像银铃似地说:“别打架啦!我要下车了。你们过来一个人坐这儿吧。”
我会一改苦行僧式的生活,不再终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冥思苦索,念念有词;不再三年不进时装店,不知摩丝为何物,口红哪种好。也从此不会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天天作穿越时空的“精神游”。我会醒来便灿烂地微笑,迎着晨曦梳洗,精心修饰,让每一次会面,都成为他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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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能使人变得简单。在这里,所有的堕落之举一无所用。只要你把大海静静看上几分钟,一切功名也立刻无谓和多余。海的蓝色漠视你的楚楚衣冠,漠视你的名片和深奥格言。永远的沙岸让你脱去身外之物,把你还原成一个或胖或瘦或笨或巧的肢体,还原成来自父母的赤子,一个原始的人。
我想说一个猴子的故事给大家听。在汤姆孙科学大纲上叙说一个科学家研究动物心理,养着几只猩猩、猴子做实验。以一个高的玻璃瓶,拔去木塞,放两粒花生米进去,花生米自然落到瓶底,从玻璃外面可以看见,递给猴子。猴子接过,乱摇许久,偶然摇出花生米来,才得取食。此科学家又放进花生米如前,而指教它只须将瓶子一倒转,花生米立刻出来。但是猴子总不理会他的指教,每次总是乱摇,很费力气而不能必得。此时要研究猴子何以不能领受人的指教呢?没有旁的,只为它两眼看见花生米,一心急切求食,就再无余暇来理解与学习了。要学习,必须两眼不去看花生米,而移其视线来看人的手势与瓶子的倒转才行。要移转视线,必须平下心去,不为食欲冲动所蔽才行。然而它竟不会也。猴子智慧的贫乏,就在此等处。我会一改苦行僧式的生活,不再终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冥思苦索,念念有词;不再三年不进时装店,不知摩丝为何物,口红哪种好。也从此不会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天天作穿越时空的“精神游”。我会醒来便灿烂地微笑,迎着晨曦梳洗,精心修饰,让每一次会面,都成为他的节日。
当我在纸上胡乱涂写的时侯,请不要在我身后窥探。我或许是在发泄心中无法诉说的一种情绪,或是在构思一首暂时还羞于见人的小诗,或是再次拿起久违的彩笔勾勒童年的彩虹,请你让我信笔驰骋。我很有自知之明——我自己就具有许多美德。但在经过仔细分析后,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些美德无一不是婚姻的“温床”培养出来的。
“假如,你在乡下,在湖泊分布的高地上,不管你随兴走哪条路,十次有九次,你会沿路走下溪谷,走到溪流停贮的潭畔,这件事真有不可思议的魔力。只要那个地区有水,你就是找个沉浸梦境而精神最恍惚的人,叫他站着,开步走,他也会把你一路带到水边,一点也错不了。……玄思冥想一向和水结了不解缘,这是人人都知道的。”生病之后,我辍学在家,身体上的病痛固然难以忍受,而更让人难以面对的是那种有若被众人遗弃的感觉。原本为参加初中联考而忙得如拉紧的弓,集中全力蓄势待发,突然之间,你被取消了参赛资格,赶出了竞赛场,你只有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冷眼旁观,那些紧张、那些热闹、那些欢呼都已远去,那个世界完全将你摒弃在外。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只是诗人的幼想。当屋内的你为小小的挫折或短暂的别离伤心的时候,窗外的树依然在轻柔的风中舒展,不发一言。权作评价老三届注定要承受苦难,在承担了旧时代“文化革命”的成本后,又要来承担改革时代的成本,这一辈人的最大问题是“成本居高不小,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然而,人们需要他们辉煌,这仿佛一项政治任务般压在老三届的头上。